2024年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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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1500天,回望琉球王國「首里城」!

作者 | 編輯部
編輯部:《遠望》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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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

2019年10月31日半夜,作為琉球王國的精神象徵、錄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的首里城突發大火,火勢持續了整整8個小時才被撲滅,正殿、北殿和南殿全遭燒毀。經歷幾個月的調查,那霸市消防局向沖繩縣政府提交了調查報告,稱首里城「火災原因不明」,因火勢猛烈,燒毀過多實物線索,僅能推測為疑似漏電事故,但無法進一步確認具體的火災起因。

這場1500天前的火災,發生於「首里城祭」期間。首里城祭系琉球每年於10月底或11月初舉辦的大型慶典,其根據歷史記載和古代繪卷,試圖重現明清時期琉球王國歡迎中國冊封使的場景和儀式,包括國王親赴寺廟祈求國泰民安、五穀豐登的「古式行列」,以及琉球王國、王妃和冊封使團共同巡遊的「琉球王朝絵巻行列」,並搭配一系列的展覽、體驗和藝術表演。由於首里城遭焚,琉球人民決定在首里城重建完成以前,將「首里城祭」改名為「首里城復興祭」,以激勵琉球人共同參與到復興首里城的全民運動中,傳承首里城背後蘊含的歷史意義和文化精神。值得注意的是,首里城作為「琉球王國宮城及其相關遺產群」的重要組成部分,已於2000年列入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名錄中。首里城不僅是琉球王國的歷史見證,也是中琉歷史友好關係的象徵,更是人類文明的無上瑰寶,值得全人類共同關心、共同承擔和共同保護。

一般來說,制定重建方案、推進重建工程必須通過一系列評估、衡量和選擇,方能根據歷史資料進行歷史建築遺產形制、結構、材料等方面的歷史性還原。在歷史建築遺產的保護理論和實踐中,「原真性」(Authenticity)和「完整性」(Integrity)是兩項至為關鍵的原則,保護的目的在於盡可能完整保存文物建築上承載的所有歷史資訊,透過最低限度的修復,進行最大程度的保存、展示和傳承。雖然《威尼斯憲章》(Venice Charter)即《保護文物建築及歷史地段的國際憲章》(1964年),是文化遺產保護理論和實踐上的國際綱領性檔,雖具時代和地域的局限性,但其中的遺產保護原則至今仍具指導意義。基於對「原真性」的保護,普遍反對文物建築的「重建」,同時也反對在歷史文物建築被納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後,進行任何形制上的「改動」。然而,首里城作為歷史、文化和政治意義都極為重大的歷史文物建築,對於今日在美、日軍事殖民統治下尋求自治甚或獨立的琉球人民來說,除了歷史文物建築的「本徵價值」即文物建築本身的歷史、科學、美學意義外,其更重要的價值在於承載著琉球王國主體性和獨立性的標誌性意義即「本徵價值」派生的「功利性價值」,含括教育、經濟、政治等功能。此處所說的政治功能,指的是具有重大歷史文化意義的文物建築被視作「文化身分」、「民族身分」或「國家身分」的精神文化符號,並在民族主義浪潮和新興民族國家獨立運動中,象徵著國家的主體性、獨立性和歷史合法性,對國民起到提升凝聚力和民族自信的作用。。如今,首里城已然成為琉球民族精神和文化符號的典型象徵,在重建方案的選擇上超越了考量文物建築遺產的一般性原則,更多地摻雜「去殖民化」、身分政治和民族認同等複雜問題。

因此,首里城正殿門口的「大龍柱朝向問題」一向被視為日本和琉球之間的主體性爭奪戰。相對而立的大龍柱,意味著近代日本殖民統治對琉球的同化和改制日本於1928年修復首里城正殿時,刻意地改變了大龍柱的朝向。;面朝前方的大龍柱,不僅是琉球王國時期首里城的歷史原型首里城建築坐東朝西,大龍柱面朝前方,即為正對中國的西方。,更是當代琉球「去殖民化」、「去大和化」、復興琉球民族文化運動的一環。當前日本主導下的首里城重建方案採取「以(日本)國家為主體的重建」,主張維持大龍柱相對而立的形制,使得2022年正式開工,並預計於2026年中旬完成首里城主殿重建的工程,存在著極大爭議。

上(11)月的首里城復興祭中,時隔4年再度舉辦大規模的「琉球王朝絵巻行列」,激起琉球人民的熱情參與,也讓人們開始反思首里城重建所反映的歷史文化、身分政治、民族認同等重大問題。值此之際,《遠望》推出琉球王國首里城紀念視頻,並向廣大讀者推介琉球學者比屋根照夫、親川志奈子和後田多敦對「首里城重建問題」的思考。

這是現在首里城的樣子。凌晨2點41分,警備公司通報首里城的火災警報器探測到火情。首里城的正殿和北殿都被燒毀,火勢延燒到南殿。目前尚未收到人員傷亡的情形,起火的原因也尚未查明。

首里城作為15世紀以來琉球王國的象徵而廣為人知。1945年冲繩戰役中,首里城被燒毀;1992年冲繩「復歸」日本20週年,首里城作為「國營公園」進行復原;2000年首里城因其高度文化和歷史價值被列為世界遺產。冲繩那霸的世界遺產首里城發生了火災,現在滅火行動仍在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