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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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年二月廿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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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運30.遠望30」:回顧與前瞻

座談會紀要

作者 | 主筆室
主筆室:《遠望》雜誌

1987年3月20日創刊的《遠望》雜誌,至今剛好走完艱苦、孤獨但卻意義深遠的30年。從創辦人陳其昌先生的生平算起,《遠望》成員的人生經歷了三個時期的磨難與考驗。他們的遭遇與心路歷程,正好是臺灣命運的縮影和寫照。


抗日的《遠望》前輩

1895年馬關條約之後,臺灣被迫脫離父祖之國,淪為日本殖民地。雖然一般民眾對於外族的入侵與欺凌,採取逆來順受的態度,更有那追求名利的無恥之徒,主動賣身殖民政府以謀私利,但也有心懷祖國的忠義之士,終其一生為反抗日本統治犧牲奮鬥。這些志士仁人的最大心願,是使臺灣重回中國懷抱,讓臺民重浴中華文明,不再淪為日寇鐵蹄下的次等種族。懷抱這種胸襟、理想者,勢必成為殖民統治者的眼中釘,隨時都可能犧牲自己的自由或生命。但他們讓中華民族的精神血脈不絕如縷,在此島上延續,以待光復。

《遠望》創辦人陳其昌先生就是這類人物的代表。陳先生參加蔣渭水領導的抗日運動,是臺灣民眾黨的重要幹部,也是蔣的股肱和繼承人。臺灣民眾黨遭取締和蔣渭水逝世後,陳老又潛返大陸糾合同志,繼續為推翻日本殖民統治而努力。長期擔任《遠望》社長的廖天欣及社務顧問陳明忠二位先生,當時年幼,不及參與陳老的抗日行動,但他們在中學時代都有了民族意識,都曾向日本當局抗爭,並因此遭到皮肉之痛甚至被關押。他們在殖民長夜之中,遠望祖國。

這是第一個階段。


坐國民黨黑牢的《遠望》前輩

光復之後,臺灣返回祖國懷抱,兩岸破鏡重圓,人民原本可以重整家園,朝向兩岸一家、民族復興的境界邁進。不幸又無奈的是,國共內戰以及東西方冷戰繼之而起。臺灣隨即陷入「寧可錯殺,不可錯放」的白色恐怖,和視左翼思想如洪水猛獸的反共社會氛圍。缺乏思考能力的一般民眾,成了被反共、仇共教育洗腦的順民。有風骨膽識者,很容易就被羅織「匪諜」、「叛亂」罪名,輕者鋃鐺入獄,重者血濺刑場。

《遠望》從創辦人到諸多早期骨幹,幾乎都是主張「左、統」且坐過國民黨黑牢的政治犯。王曉波說:「只見日據時代坐牢的,光復後又坐牢,祖國的牢比日本人的牢又黑又長…」,聽來令人心酸。參與創辦《遠望》、為《遠望》付出心血的前輩中,陳其昌、劉建修、廖天欣、林書揚、陳明忠、吳澍培、陳映真及現任社務委員當中多人,都是白恐受害者,都在黑牢裡度過他們的青春歲月,都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勇者。臺灣靠著他們,維繫著國民黨之外的另一種中國走向的可能。他們在白色恐怖的囹圄之中,遠望自由。

這是第二個階段。


遭臺獨圍攻的統派

解嚴之後,早已放棄逐鹿中原、日益「本土化」的國民黨,已是日薄西山。該黨因長期堅持反共拒統,不惜向臺獨靠攏,結果喪盡中心思想,反而被臺獨勢力取代。過去30年來,李登輝、陳水扁兩朝的苦心擘畫,加上馬英九的姑息配合,臺獨思想深植民心,反中、仇中言論四處氾濫。中國大陸成為臺灣唯一的敵國,願意做中國人的臺灣人越來越少。在此是非顛倒、真假錯亂的社會中,認同中國、主張統一者,幾成社會公敵。然而,也就是在這30年裡,《遠望》及其他統派團體、刊物,在臺獨逆流當中,砥柱中流,在黎明前最後這段黑暗裡,守護中國人的尊嚴,遠望國家的統一與復興。

30年來,《遠望》歷任團隊和其他統派同志,就走在臺灣歷史的第三個階段。


昂首闊步的非主流

《遠望》的成員從日據時代到國民黨時代,再到民進黨時代,都秉持中國人的氣節與良知,選擇站在當權者的對立面。他們一直不是主流,也一直被迫害、排擠,但也始終橫眉冷對,不畏橫逆,昂首闊步。

30年前,陳其昌先生及其同志看到剛成立的民進黨無意支持統一,於是挺身而出,創辦了《遠望》。這30年間《遠望》所經歷的歷史,就是黨外陣營中統、獨正式分化以後,統派在藍綠夾擊之下奮力前進的歷史。

這30年間《遠望》的歷程,有三個要點值得一提。

第一,《遠望》創刊於解嚴前夕。當時民進黨已成立,黨禁已被突破,但國民黨可容臺獨、不容左統,即使戒嚴令即將解除,對統派刊物並不手軟。《遠望》創刊伊始,在解嚴前出刊的前4期中就被查禁2期,血本無歸,損失慘重。陳其昌先生辛苦募集的資金,幾乎用罄,《遠望》5-7期無法按月出刊。從1988年5月的第8期起,由劉建修、廖天欣兩先生出任正、副社長,暫告穩定。但之後仍有幾次延期出刊,直到後來建立社委捐助制,才使《遠望》維繫至今。《遠望》的波折歷程,說明在日益「綠化」的臺灣,要維持統派刊物決非易事。《遠望》持續30年,難能可貴。

第二,《遠望》是統運的一部分,與其他統派團體互相支援,彼此具有歷史情誼。政治受難人互助會、中國統一聯盟、夏潮聯合會、《海峽評論》、《中華雜誌》、新中華兒女協會、中華基金會等組織的成員,都與《遠望》有連結也有重疊。《遠望》亦曾支持工黨和勞動黨的成立和發展。

第三,早年《遠望》的作者,不僅有旗幟鮮明的左派、統派,也有偏獨的黨外人士。這是因陳其昌等前輩愛人以德、與人為善,總希望將「黨外」運動及民進黨導向正軌。陳先生在1987年6月《遠望》第3期中說:「我們很希望少數有臺獨思想的同胞,不要固執己見,竟至成為國際政治鬪爭和交易的工具,終至成為臺灣子孫的罪人。」但臺獨分子仍執迷不悟,終於還是分道揚鑣,其中還有人對陳先生的提攜恩將仇報、惡言相向者,可見統獨兩派之間見識、胸襟之差異。

就這樣,《遠望》在這些前輩手中克服萬難,堅持到2015年秋,從10月號起將編輯重任交棒給目前的團隊。我們謹記本刊創辦人陳其昌先生在第3期中對臺灣同胞的呼籲:「我們都是大有前途的,我們應該為恢復做為中國主人的地位而奮鬥。…我們『望向何方』?…遠望就是『望向此方』。」因此,我們步武前賢,以「立足臺灣,胸懷中國,遠望天下」自期:我們不但要作中國的主人,也要作為中國的一分子而對世界做出貢獻。


提供統一理論 不甘坐等統一

當我們從前輩手中接下《遠望》時,臺灣島上已是獨浪滔天。認同中國、支持統一的人數不斷探底,統派也缺乏新血,面臨年齡斷層。然而,中國的復興卻正進入鴉片戰爭以來形勢最好的時代。面對這樣的反差局勢,我們不能坐等統一,而必須為統一及統一後的臺灣作好理論和人才的準備,才能有效反獨促統,扭轉島內局勢,減少統一過程的代價。這樣,就必須加強島內統派的運動性。

但是,沒有統運的理論,就不會有統運的行動。因此我們希望把《遠望》辦成統運的理論性刊物,一方面實事求是地分析我們面對的現狀,另一方面尋求有效的對策與突破口。此外,我們也極重視統派青年的培養,希望能在一片人造的「天然獨」之中,發掘、培養認同中國的年輕人。

基於以上考量,我們在《遠望》中設計了多個欄目,其中較具特色的如:

「統一與中國」(討論「中國/中國人/中國模式」的含意,以及統一的意義)、「抗戰與光復」(抗戰史、臺灣史)、「青年遠望」(發掘、鼓勵青年作者)、「文化遠望」(探討中國文化,建立文化認同與自信)、「科技遠望」(介紹中國在自然科學及科技方面的發展與成就)。

在所有欄目中,「琉球遠望」可稱本刊的特色。琉球本是中國的兄弟之邦,不論文化與血緣(明代賜閩人36姓移住琉球)都與中國密不可分。琉球是日本對外侵略擴張的第一個犧牲者,日本侵略中國的第一步,也是藉口臺灣原住民殺害琉球人而發動了「牡丹社事件」。所以,不論從中琉關係史、地緣政治,還是中日關係著眼,琉球都具特殊重要性。而且,我們不但可從歷史上的中琉關係理解東亞「天下秩序」的內涵,更可從琉球的歷史與現狀檢討日本的擴張主義與軍國主義。凡此種種,都有利於我們反思中國復興的意義、臺灣在中日之間應有的立場、日本對外擴張殖民的後果與責任等問題。

我們認真編寫《遠望》這些欄目,除了希望對臺灣統運有參考價值,更希望其內容可以直接作為導正臺灣年輕世代國家認同的讀物。因此,我們很重視青年編輯、作者的培養,也希望將《遠望》的思考成果在校園內推廣,探尋反制、扭轉臺獨教改惡果的有效方式。換言之,我們希望《遠望》不只是一本統派雜誌,它本身就應該是培養未來統運青年幹部的研究所和研習營。這些試驗,才剛開始。


沒有強大中國 就沒有安定臺灣

1年零5個月以來,我們摸爬滾打、邊做邊學,為了辦好《遠望》而投入了大量時間、精力,也學到了許多經驗與教訓。但這只是我們的起步。為了幫助我們走得更好、更穩,我們在《遠望》30週年之際,邀請統派先進及所有關心兩岸未來的朋友,一起來討論統運的現狀與未來,並對《遠望》有所指教。

30年前,《遠望》的發刊詞如此寫道:

甲午戰敗,臺灣同胞為祖國受難,不幸淪為殖民。當時的先輩們持續抗日五十年,前仆後繼,死傷無數,建立了一個偉大的反壓迫傳統,與異族統治者鬥爭不懈的抗日志士們都深切地體悟到:

沒有完整的國家,就沒有幸福的個人!

沒有強大的中國,就沒有安定的臺灣!

這就是《遠望》堅定的信念。